修行隨筆
曾聽說過度母的由來典故,是因觀音菩薩看見苦難眾生浮沉業海不忍眾生苦,而流下了大悲之淚,一滴化現為白度母,另一滴則化現為綠度母。
有次聽見師父慈祥柔和的說道:「眾生痛苦時我流淚,而看見眾生快樂時我也流淚」。事隔幾天再有次騎機車返家的路上腦海中浮出了這段話,讓我內心震盪不已,眼裡停留了些許的淚水,心裡有一個聲音—天啊!菩薩愛戴眾生的心 竟是如此如此的…...我真的說不上來,那份悲憫是無止境、無可言說的,剎那深刻的感受到菩薩的眼淚是為了眾生而流的。
我聽從了師父的話克制了自己內心的懦弱和猶豫去從事看護的工作,起初做也只是為了賺錢養家而做,看護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陪伴,照顧病患直至出院或者患者不需要你了,有好幾次想到這麼漫長的時間全綁在醫院就只為了家計,多麼可憐、多麼不值得!這份工作讓我失去了陪伴家人、失去了聞法、也失去了玩樂,我真的想要放棄這份工作,欺騙自己找份時間少一點的工作,同樣養家且又兼顧到我想要的一切,乍聽之下好像也沒錯,多麼好的理由但倘若真就這麼做我放棄的將不只是一份工作。
學佛以來老把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」掛在嘴邊,當成順口溜,自問我覺個什麼東西啊!帕母《子必依論》求道與俗務中,有一種自以為在修行卻把佛法與世間法分開的假行人,不正是寫照了我此時的心境嗎!?修行重要的還得面對自己的心,於是我轉換了心態繼續面對這份工作。
師父曾說:「大部分的修行人都喜歡當警察,卻很少人願意當護士」。當然我也不例外,從事警察這職業還挺久的了。師父您曾兩三次對我說:「崑宏你缺少笑容要改」。我也知道但就是笑不太出來,內心總覺得快樂真誠的笑容對我來說是個難題,日子一久這問題搞不定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。
照顧阿伯這些日子來,我自覺能做的真的很少,心中總有份內疚,除了例行公式協助與陪伴,我會在夜裡等待阿伯們入睡,悄悄念佛迴向,祝願他們安康快樂,而讓我感到最幸福的就是將師父加持的唸珠佩帶在阿伯的手上,因為這一串串的念珠我深信都是代表著佛、菩薩一滴滴的淚水所集結串成的的「大悲念珠」,祂所蘊藏的是無限的祝福及強烈拔苦的菩提心。
我想是因果使然,不加思索的慢慢學會了付出、學會了同理,阿伯痛苦時我感到不捨,阿伯開心時我感到愉悅,慢慢的我僵硬的心變的柔軟一些,自然的鬆動了僵硬的臉孔,我好像也慢慢懂得如何笑了,原來當護士遠比當警察來的成就、來的滿足。
感謝師父您給予我的鼓勵,給予阿伯尊貴的念珠,因為有您、因為有佛法,讓這份看似不起眼的工作變的有意義,感謝師父您的隨堂法語,祂總會適時的出現在我心裡,勉勵自己、改變自己,更從這隨堂法語讓我知道什麼叫修行。
現在的我雖然不免疲憊,但內心總有些許的愉悅,嘴角偶而掛著一絲的笑容,因為師父說:「懂得分享的人才會有福報」,我也正因一步步落實而感到富裕。
在醫院的一個夜裡陪伴在阿伯身旁的我,眼睛閉著,尚未入睡,發現阿伯靜悄悄的走下床來到我的身旁,更悄悄的為我蓋上被子,那件薄薄的被子,它不只溫暖了我的身體,更溫暖了我的心。
慚愧佛弟子
廖崑宏 頂禮
99/11/26